对于墨学之智，王治心给予了高度赞赏，以之为墨学中最有价值的内容。

在我看来，程朱理学并不具有这种现代性的观念（我这是从整体上和根本上来说的）。但恰恰在后面这一点上，狄百瑞陷入了思想混乱，将儒家的某些前现代的、甚至皇权专制主义的东西视为所谓儒家人格主义的内涵。

你引证了我的生活儒学，这固然是不错的，但仅仅这样讲是不够的，过于抽象。我近来的文章也涉及过这个问题。这一点是尤其需要注意的。（当然，阳明后学当中也存在着截然不同、甚至截然相反的价值取向。所以，狄百瑞很重视人格问题。

既然自由总是主体的自由，那么也可以说，自由总是人格的自由。理学将性与心、或理与心分离开来，将性与情——性体与情欲对立起来，将道心与人心、或天理与人欲对立起来，认为只有符合道心天理的才是真正应有的人格。这种关系在其他哺乳动物那里也一样，但人的知或觉，能从中体验到亲情。

而渐进的改造才是问题的要害，它可能是不可逆的。在向你诉冤的过程中，不经意间，其白色的裙摆还会拂过你的脸颊或手背，让你惊悚不已。假如大多数人有多次婚姻，且前后时间跨度较大，便有不同时期的家庭关系，不但前期婚生的子女与后期婚生的子女年龄悬殊，很可能不少孙辈比子辈年龄要大。最后是人类寿命延长的问题。

它的优点就是可以帮助部分丧失直接生育能力的人，获得其生物学意义的后代。对于订购者而言，没有代孕者作为媒介，能省去很大的法律与道德上的隐忧。

就如没有种子便没有大树，但种子不是大树。偶然这样做是小酌贻情，长期这样做是控制不住自己，那是对酒精上瘾。但这种善只是一种潜能，并不必然成为现实。在此之前是代孕，精子库、冷冻卵子系原料储备，受精成功后，将胚胎置入被寄生的母体。

从第一只克隆羊到第一只克隆猴的成功，用了20年的时间（1997年—2017年）。以上三种现象的发生，其初始愿望可能都是为了人类生存状态的改善，其发展则很可能导致事与愿违。因此，入梦是把梦想当真实来体验的过程，它是另一层次上的虚拟现实。关于第一个问题，人类的先知早已有无数的答案，但不同文化或学派对它可能见仁见智，没有完全一致的意见。

由此而存在双重母亲的问题。双方的对立不在于对善恶含义理解的不同，而在于纳入性的范围不一样。

但是，前者可能因手术的个别性，即使当事者受到改变本性的伤害，也非容易蔓延的现象。新技术的实施，一开始必然成本高，无法普及。

生物技术则不一样，除了克隆与基因编辑可能引发人道问题，因而备受瞩目外，本文特别关注体外生殖与寿命延长这两种现象可能带来的道德困境。而一旦个人寿命延长与欲望的扩展导致家庭结构的变异或解体，就会严重削弱亲情，从而降低人类合作的积极性，特别是跨代合作的意愿。现在，我们也会听到反对这种冒险的声音，但它似乎没有反对发展高智能机器人的呼声响亮。不管站在哪种文化或宗教的立场上，都应当加以拒绝、禁止。早期儒家心目中的家族结构，是双亲加子女，部分时段中还有祖辈。更早的时候，康有为写《大同书》，展望理想社会的蓝图，原则就是通过破九界以达至人人平等的境地。

那就是假设在特定技术应用背景下，推测人的思想及行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。⑤它不是人类的福祉，而是噩梦。

五四时代那些以家为题材的反封建作品，就是这种激进思想的表达。例如，人工智能领域，发展中的机器人，以阿尔法狗为象征，从棋手到服务员甚至性玩偶，将全面介入人类社会的公私生活，它对现存的生活秩序一定会产生巨大的冲击。

由于寿命的限制，三代同堂的时间不会太长，四世同堂更为罕见。在寿命延长的条件下，顺应人的自然欲望，家的形式可能产生极大的变异甚至解体。

与传统魔术不同之处，我不是观众，而是过程中的一员。费孝通说过，人类所有的不平等中，最大的不平等就是出生于不同的家庭。因此，粗略比精确的论断，可能是更明智的策略。因为，它强调人之性必须是人独有的，以体现人之所以为人的特质。

儒家立足后者，其意义在于让生命的始终都得到照应。（《荀子·子道》） 自知首先是有自我意识或能自我认同，包括对自身欲望的感知、追求、克制与超越的能力。

但这一技术的发展，还蕴涵着一种更积极的意义，即全面优生的可能。这种设想奇特，但不荒谬，因为它基于两个原因，一个是社会发展的需求，一个是平等主义的理想。

而整个问题的核心，就在于知（或觉）与义的关系。未来伦理不论如何变化，只有肯定这两个要求，才是人类应该选择的。

一个大脑被改造过的人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，也忘记了过去的社会关系，或者仅保留主导者让其残留的信息，同时还成为精神与意志超强的人，也就是被改造成一匹听命于某一主子的能够横行无阻的狼。儒家则将家看作人类伦理的摇篮。这是人性固有的倾向之一。同时，兄弟的兄弟，也未必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。

其中最核心者，就是由生与育所带来的情感与伦理关系。它所关怀的，不是自身的危机，而是人类的命运。

毫无疑问，它是儒家伦理的思想基石。也许这种担忧低估了未来超人的道德水准，就如传统社会的某些部族一样，也可能做到为其共同体的利益而分享这种福利。

人不仅知欲，也能知理。而且子女成家后也有分家的制度。